"北邙山埋着十万昭阳军,待你重燃烽燧。"女帝的声音震得星辰摇晃,"记住,
凤凰浴火需焚尽痴念,你要做的不只是复仇。"山河开始倒转,血海翻涌成漫天朝霞。
我最后望见承稷的尸身被野狗撕扯,而千里外的北境城头,谢怀玉正将柔嘉扶上后位。
他们脚下跪着被剃发的宫眷,曾经教我琵琶的宋昭仪被铁链穿着锁骨,正在为叛军斟酒。
刺痛从眉心炸开,再睁眼时,满室都是血腥气。"公主用力啊!已经看见小郡主的头了!
"喉间翻涌的血气与前世如出一辙。我盯着帐外晃动的烛影,腹中绞痛突然化作焚天业火。
武明空女帝的凤印在额间灼灼发烫,
顶红、产婆指缝的落胎散、侍女腰带里淬毒的银针..."啊——"我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,
右手却精准扣住产婆命门。这个曾为我接生三次的慈祥妇人,此刻袖中寒光毕现。"公主!
"她浑浊的老眼闪过惊慌,"老奴是在...""永隆三年腊月,你孙子在赌坊欠下八千两。
"我攥着她腕骨狠狠一折,翡翠镯子应声而碎,"谢怀玉允诺事成后给你扬州良田百顷?
"满室死寂中,我扯断染血的鲛绡帐,将金丝缠上产婆脖颈。镶满南珠的帷幔浸透鲜血,
在青砖地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。"来人!"我对着虚空厉喝,"凤翎卫何在?
"梁上突然跃下十二道黑影,玄铁面具上凤凰泣血的纹路,与太庙壁画分毫不差。
为首女子单膝跪地时,腕甲碰撞出清越龙吟——竟是本该在二十年后才现世的龙鳞卫制式!
"末将惊蛰,奉高祖遗诏在此等候七百年。"我抚摸着惊蛰呈上的青铜虎符,
冰凉的纹路刺得掌心发痛。前世直到死都不明白,
为何父皇临终前非要我将这枚生锈的符节供在祠堂。"谢怀玉到哪了?
""驸马正在西跨院与柔嘉县主..."侍卫声音突然顿住。我拔下金簪刺入肩头,
用剧痛保持清醒:"把府中所有水井封了,角门栓三道铁链,放火烧了马厩。
"鲜血顺着指尖滴在虎符上,锈迹剥落处露出"如朕亲临"的篆文,"记住,我要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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