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踩碎的星光发出瓷器碎裂的脆响,脚下蜿蜒的血线突然活过来,缠绕成十八重连环命锁。
这是师父独创的禁术,此刻却成为困住我的囚笼——在葬天棺内部,连死亡都是奢侈的刑罚。
"无涯,你可知晓为何将你排在末位?"师父的声音从血锁深处传来,
带着血肉粘连的黏腻感。十二盏青铜灯自虚空浮现,照亮正在融化的星空。
我看到他的残魂被钉在灯芯里燃烧,每说一个字就迸溅出猩红的火星。血线突然绷紧,
勒入骨髓的剧痛中,
岁时在后山捡到的《太虚剑典》缺失了最关键的心法篇;三年前师父临终前塞给我的酒葫芦,
内壁刻着"饮鸩止渴"四个小字。"因果盘碎时,为师就知道赌赢了。
"师父的残魂突然暴涨,化作三头六臂的狰狞法相,
"天道榜最末位是唯一能跳出轮回的..."法相话音戛然而止。黑蛇从我袖中窜出,
蛇瞳映出令人窒息的景象:十二盏青铜灯的火光里,密密麻麻的全是我的倒影,
每个倒影胸口都插着半截桃木钉。我突然明白师父当年占卜到了什么。
指尖蘸着黑蛇分泌的黏液,我在命锁上画出颠倒的八卦。血线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,
师父的法相突然分裂成数百个残影,每个残影都在施展不同的禁术。"您教过的,
解不开的局就掀了棋盘。"我吞下三盏灯焰,喉咙里迸发出不属于自己的古老语言,
"昴宿西沉,荧惑吞月!"星空彻底崩塌。无数青铜碎片从深渊升起,拼凑成巨大的浑天仪。
那些困住我的命锁突然调转方向,将师父的残魂缠成茧蛹。黑蛇顺着浑天仪的刻度游走,
每经过一度就有一具尸体从虚空坠落——全是不同年龄段的"我"。
二十岁的我被剑气贯穿眉心;三十岁的我化作石像沉入血海;百岁的我浑身长满天道金纹,
正在啃食慕容雪的右眼..."原来如此。"我抓住最年轻的"自己",指尖刺入其天灵盖,
"葬天棺在演化所有可能的未来。"少年时期的我忽然咧嘴一笑,
眼窝里钻出血色蜈蚣:"你怎知此刻不是某段记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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