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。老板老周扔来两张百元钞:"小子行啊,比我那技校毕业的儿子强。
"林夏数钱的手指突然顿住——钞票上粘着半片银杏叶。她抬头望向陈默,
发现他后颈的晒痕与衬衫领口形成鲜明分界,像被利斧劈开的土地。"去琉璃厂吧。
"林夏突然拽住他手腕,"我想买些宣纸。"她的掌心沁着汗,
却比陈默常年握焊枪的手柔软许多。琉璃厂的石板路泛着青灰。
陈默跟着林夏走进"荣宝斋",檀香味混着松烟墨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她在宣纸盒前流连时,
陈默注意到自己的解放鞋在地面投下粗粝的影子,与四周文房四宝的精致格格不入。
"要这种净皮单宣。"林夏指着柜台,"给我拿一刀。"店员报价时,
陈默分明看见她睫毛颤了颤。掏出银行卡的瞬间,林夏的银镯子磕在玻璃柜台上,
发出清脆的声响。"我来吧。"陈默摸向口袋,却被林夏按住手背。
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,不像他的指腹布满焊枪烫出的茧。"这是给你买的。
"林夏将宣纸塞进他怀里,"上次你说想试试在宣纸上写代码。"暮色四合时,
他们在颐和园租了条小船。陈默划桨的动作笨拙,船尾拖着歪斜的水痕。
林夏忽然哼起《在希望的田野上》,惊起芦苇丛中的白鹭。"我妈以前总唱这首歌。
"陈默望着她被晚霞染红的侧脸,"不过她现在只能躺在炕上哼半句。
"他的声音像被揉皱的纸团,"上次打电话,她说咱家的枣树都枯死了。
"林夏的手轻轻覆上他握桨的手:"等你成了大工程师,我们可以在城里种片枣林。
"她的指尖划过他虎口的烫伤,"就像《傲慢与偏见》里达西为伊丽莎白改变的庄园。
"暴雨来得毫无征兆。陈默拽着林夏冲进长廊时,她的帆布鞋已经湿透。
两人贴着朱漆廊柱喘息,雨水在青石板上汇成溪流。林夏突然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灵通,
屏幕上是父亲发来的短信:"周末回家吃饭,有重要客人。""我爸要给我介绍对象。
"林夏把小灵通按在胸口,"是外交部的子弟,刚从英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