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雪烬

标签上的化学式与她梦中母亲的病历重叠，

而瓶身编号赫然是——GTX-20150315。她出生那天的日期。狂风掀起病号服时，

她将药剂对准月光。液体里悬浮的蓝色晶体，像极了沈淮舟解剖课上保存的神经标本。

远处传来他的脚步声，她迅速藏起药剂，任樱花落满残肢。“樱花祭要开始了。

”沈淮舟将毛毯披在她肩头，语气温柔如毒，“等你康复，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樱花海。

”林念望着他白大褂上的血渍——那是她手术时流的血，此刻在他胸口开出一朵畸形的花。

【消毒水里的钻戒】林念的指尖陷进轮椅扶手，医用橡胶的触感黏腻如沈淮舟掌心的汗。

他跪在病房地砖上的姿态像一尊被折断脊梁的雕像，钻戒折射的冷光刺进她萎缩的腓肠肌，

那里残留着手术钢钉摩擦骨膜的隐痛。“沈氏基因工程需要林氏药业的冷链渠道。

”林振业将股权代持合同摔在床头柜上，雪茄灰烬簌簌落在沈淮舟肩头，“签了它，

我女儿才不会变成贫民窟野狗的垫脚石。”沈淮舟的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，

药厂股东的短信穿透羊绒面料：【联姻发布会定在下月初，务必让林念坐轮椅出席】。

他扣紧林念冰凉的脚踝，戒指边缘割破她足底死皮，血珠渗入白色床单，

像婚宴上被打翻的红酒渍。“念念，我会治好你。”他仰头时喉结滚动，

锁骨疤痕随吞咽动作扭曲如蚯蚓，“用你最喜欢的樱花海作聘礼。

”林念凝视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——苍白的、破碎的、困在轮椅上的标本。

窗外雷声碾过云层，她忽然想起那支编号GTX-20150315的基因药剂，

此刻正藏在天花板通风管里，与沈淮舟的誓言一同发霉。

【复健室里的窥伺】深夜的复健室弥漫着金属疲劳的气味。林念抓住平行杠挣扎起身，

萎缩的小腿肌纤维发出断裂的哀鸣。镜面墙映出沈淮舟的身影，他站在观察室单向玻璃后，

记录本上画满她关节活动的折线图。“沈总又陪您熬到凌晨。”护士调整她腿部的电击贴片，

棉签蘸着碘伏划过手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