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了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。这些年,这种明里暗里的羞辱有过多少次,
哪次不是让我成为全厂全镇的笑柄。陈母抢过旁边人手里的布包,就往外冲,要去饭店理论。
刚走到门口,就听到里面传来白秀莲娇滴滴的声音,“建军哥,人家头晕,你扶我一下嘛。
”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,眼神复杂地落在我身上,有同情,有鄙夷,有看笑话。
陈母气得浑身发抖,扭头冲着饭店方向吼。“陈建军,你个没良心的,
你知不知道你媳妇孩子在哪儿?”那边似乎顿了一下,传来陈建军带着酒气和不耐烦的声音。
“她在哪儿我哪顾得上,这点小事让她自己处理,别来烦我!”“你的儿子都没了!
你赶紧给我滚回来!”老太太的声音彻底失控。那边沉默了片刻,
又响起白秀莲细声细气的劝慰,“建军哥,婶子可能是太着急了,孩子说不定就是睡着了,
你别跟她置气。”陈建军立刻沉声说,“妈,你少听林晚秋在那挑唆,她就爱小题大做,
你别被她骗了。”他嘴里的挑唆,是儿子半夜发烧,哭着要爸爸。
还被他骂成是我故意教唆孩子,想把他从白秀莲那里骗回去。是他答应带儿子去公园,
结果白秀莲一个电话就让他失约。儿子在门口等了一下午,被他撞见,
说我故意让孩子吹风生病,心肠歹毒。我仰头看向陈母:“陈家婶子,看在我爹娘去得早,
您也照看了我几年的份上,放我走吧,孩子没了,这个家,我再也待不下去了。
”我是十六岁那年,爹娘下地时遇到山洪都没了,才被远房的陈家婶子接到镇上来的。
陈家和林家沾点远亲,陈母看我可怜,就让我住在她家,帮着做点家务活。第一次见陈建军,
是在他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下,那时他刚从部队复员回来,穿着褪色的军装,有些不合群。
我帮着陈母给他洗衣做饭,听他讲部队里的事,分享他被提拔成车间小组长的喜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