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甚至会看见他猛地跳起来。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嘶声咆哮:“滚!都给我滚!
你们都想害我!都想抢我的小渔!我的公司!我的......”吼到最后,
只剩下破风箱似的嗬嗬喘气。整个人瘫软在地,蜷缩着,像个被世界遗弃的破麻袋。
这座昔日被主人精心打理的别墅。如今法院的封条像巨大的白色疮疤,
刺眼地贴在雕花大门上。催债的电话早就打不通了——手机早被他砸烂在大理石地面上。
偶尔有不怕死的债主或者昔日“好友”找上门来,隔着铁艺大门,
看到里面那个披头散发、眼神涣散、抱着块石头喃喃自语的疯子。也都晦气地啐一口唾沫,
骂一句“报应”,扭头就走。连看热闹都觉得脏了眼。曾经风光无限的沈总,
如今什么都不剩下。银行和法院的人最终还是来了。把别墅里值钱的玩意儿。
从真皮沙发到水晶吊灯,从进口家电到他曾经为了撑面子拍回来的所谓“名画”,
一件件被贴上标签,粗暴地抬走。沈砚舟就缩在客厅的角落里,抱着他的石头,
对这些动静充耳不闻。直到有人试图去碰他怀里的渔珠。“别动!”他猛地抬头,
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射出野兽 般的凶光,“这是小渔的!我的!谁碰谁死!
”那狰狞的模样,硬是把两个执行的法警都唬得退了一步。领头的法官皱着眉,
摆摆手:“算了,一块破石头,不值钱,让他抱着吧。”最后,沈砚舟被像清理垃圾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