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时不同往日了啊。顾皖微微仰头看我,轻声问我:「怎么?小少爷也会向生活低头了呀?」
我谦卑的回道:「钱很重要。」和话一起落下的,是我垂下的眼眸。
心中似乎有一丝苦涩涌了上来,这些年生活的苦早把我的情绪压迫的如死水一般,
我以为我除了麻木一无所有。自从三个月前,医生告诉我,我的遗传性心脏病是不可逆的,
已经出现了心衰的现象,要我收拾收拾准备后事。我唯一的希望,
就是把我爸妈旁边儿那块儿空置的墓地买下来给我自己用。当时年少不懂事,
爸妈留我留了五百万,我就敢花八十万出去给他们买墓地。早知道后来钱会被顾皖骗走,
我就给他们买个便宜墓地了。对爱我如命的爸妈来说,我们一家三口埋一块儿,
肯定比那块儿据说是风水宝地的高价墓地更重要。可惜为时已晚。我细数自己的存款,
这些年治病花了不少,零零碎碎只剩下三万,离买下那块儿墓,还差三十七万。
换做秦家还没破产的时候,还没我一个表贵。可现在对我来说,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数字。
02顾皖似乎没想到我居然被生活磨平了棱角。她冷声说:「把他送走,
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里放。」我眼睁睁的看着一节课三千的兼职离我远去,
我的指尖抖了抖,嘴里的哀求怎么也说不出口。明明这些年我求过不少人,
一身被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傲骨早已经被一节节踩得粉碎,可面对顾皖,我还是求不出口。
「阿皖,怎么了?这是我请回来的钢琴老师。」管家还没应声,
楼上就跑下来个温润儒雅的男士,他穿着休闲装,脸上满是疑惑。「我总说想要保护你,
现在也该有点实际行动了。」他走到顾皖面前,亲昵的拉起她的手揉搓:「你可是答应我了,
等我学会了梦中的婚礼,我们就结婚的。」顾皖皱着眉:「周洋,你怎么穿这么少,
病都还没好。」她从一旁拎起外套给周洋披上,细心的给他整理。我站在一边看着,
眼里有些讥嘲。顾皖,就算你现在顾总了,怎么还是一副当初跟在我身边当狗的做派?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