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我喃喃自语,试图将这可怕的念头甩开。
我宁愿相信她是恶毒的、无情的,也不愿相信这迟来的、带着病痛阴影的“真相”!“晚晚,
你……没事吧?”王婶担忧地看着我煞白的脸。我猛地合上铁盒盖子,
那“咔哒”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。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挺直脊背,
像披上一件无形的盔甲。“没事,王婶。灵堂……在楼上?”我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推开302那扇熟悉的、油漆剥落的木门,
一股浓重的香烛纸钱味混合着劣质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。小小的客厅被临时布置成灵堂,
正中央挂着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。照片上的女人,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
穿着一件样式老旧但整洁的深色外套。她的嘴角微微抿着,眼神直直地看向前方,
里面没有笑意,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……一种我无法解读的、近乎凝固的哀伤。
这就是林秀云,我的母亲。十年未见,她苍老得几乎让我认不出来,
眼角的皱纹深刻得像是用刀刻上去的,两颊深深地凹陷下去。这就是恨了我十年,
也被我恨了十年的女人?这就是那个需要“活体肝”的病人?
灵堂里只有寥寥几个社区工作人员和几个更老的邻居,看到我进来,目光复杂。没有哀乐,
只有压抑的沉默。我走上前,看着照片里那双疲惫的眼睛。没有想象中的悲恸,
只有一片麻木的荒芜。我点燃三炷香,插进香炉。青烟袅袅升起,模糊了照片上她的面容。
“活体肝”……她最后抱着铁盒哭泣的样子……“欠你的”……这些碎片在我脑中疯狂旋转,
像一场无声的风暴。我用力握紧了拳头,指甲再次深深陷进掌心。林秀云,
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?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魔鬼,或者……什么样的可怜虫?
3 审判者与伪证葬礼简单得近乎潦草。人群散去后,空荡荡的老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,
以及那挥之不去的香烛气味。律师把房产证和那张存折交给了我。存折很旧,翻开,
最后一笔小额取款记录停留在半年前。密码...